水过留名

作者: 靳勇2017年08月04日来源: 西安日报现代散manbet

当油菜花爬上山巅晒艳时,我来到了峰竖峦横的黔江。

黔江古为乌江原名,今为巴东一区名。黔江区虽属黔江水流域,然而与黔江主流隔县相望,区内仅有黔江支流光顾,论出身为非嫡系的庶支。庶出旁支者何以抢注了主流之名?

我很快就在当地听到一则传说,且与西安有牵连。

光顾黔江区的虽然为区区黔江水一支流,但绝非走马观花的匆匆过客。她用那巨大的画笔,在黔江大地上挥毫泼墨,在黔江北轻轻一顿,就点出一潭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的小南海,那真是出神入化;在黔江中部运笔一横,便捧出一道峥嵘秀美的城市峡谷芭拉胡,可谓入木三分;在黔江南顺手一撇,又勾勒出一条天工巧成,集山、水、林、石、峡、洞、泉、瀑、草为一体的蒲花暗河,绝对的鬼斧神工。她来自云天,但不与山争高,带走遮掩山峰的沙石,使八面山、仰头山、武陵仙山等更加挺拔;她步入低谷,不与花斗艳,或甘当前后景,烘托花之美,或把两岸花之倒影请入怀中,直接成为扩大花卉光彩的平台。她不怕牺牲,当植物干渴时,她潜入地下,默默献身,因此有了武陵山珍、珍珠兰茶等美味;她善解人意,当尘土飞扬时,她没有呵斥,悄悄蒸腾,隐身空中,使浮尘浮躁的心性变得深沉,并陪伴其体面落下,不声不响地刷新得空气总是清新如洗。

在她数以亿年的耐心点缀下,黔江区风光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令人流连忘返。汉、土、苗等20多个民族的人相聚这里,享受着用她的乳汁制作的爽口的绿豆粉、鲜嫩的米豆腐、喷香的油茶汤、甜丝丝的蜂蜜荞粑等等佳肴,感激地称她为“阿蓬江”。“阿蓬”为土家族语点赞词,意“雄奇、秀丽”。

传说,由于规模宏大的周都丰镐、秦都咸阳数百年的消费,将西安及其周边的树木卸载殆尽,秦始皇在咸阳城渭河对岸扩建新的宫城时,翻秦岭、越大巴山、渡长江,千里迢迢到阿蓬江两岸选拔栋梁之材。秦始皇正为这座壮丽的新宫城找不到匹配的名称发愁,偶然从运送木材的黔江人那里得知“阿蓬”的含义,感觉再贴切不过,当下复制,从而有了“阿蓬(房)宫”之名。此后经近千年春风秋雨的洗刷,阿房宫早已灰飞烟灭,然而黔江人益发热爱阿蓬江,决定将自己所在县名改为“蓬水”,于是上奏皇帝。恰巧黔江主流过境的彭水县也感恩母亲河,向皇上申请将县名定为黔江。这两份申请同时获得唐玄宗的首肯。朝廷派负责给杨贵妃接送荔枝任务的邮差顺便传送圣旨。由于离开长安后途中遇雨,延迟了行程,邮差担心误了接送荔枝的日期,心急如焚,慌乱中将两份圣旨投递颠倒。那时信息闭塞,接到圣旨,两县都很诧异,但皇帝金口玉言,不敢违抗,从此有了阴差阳错的黔江和彭(蓬)水地名。

我细嚼慢品,从中尝出一种高贵的滋味来:此传说将黔江和西安这两个相隔千山万水的地方连接起来,有其必然的内在原因,那就是,两个地方的人自古都爱水。

两千又五百年前,西安有位老者,站在秦岭北麓钟灵毓秀的石楼山头,望着东逝的渭水,集一生的观察思考,高度概括道:上善若水。

西安也有渭丰、渭中等以粘贴有“渭”字为荣的地名。

这种对水的爱一直延续至今。黔江人已将保护阿蓬江等在内的生态保护列为首要任务,不惜代价披红挂彩,把阿蓬江打扮得花枝招展、娇艳无比,力争赢得多个国家4A、5A级景区的光环,新出现了高举阿蓬江旗号的宾馆、注册商标等等。西安也把渭河综合整治当做一项重大民生工程,举全市之力给渭河穿金戴银,要使渭河成为城市的生态河、景观河和城中河,新出现了冠名渭河的公园、休闲场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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