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把酸枣》说起

作者: 商子秦2016年05月18日现代散manbet

曾看过一部山西manbet艺界打造的精美舞剧,剧情讲述了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同时展示了晋商的manbet化背景。舞蹈是全国顶尖级的艺术家编创,音乐舞美等也是精益求精,不愧是一部优秀剧目。然而,最拨动我心弦的是它的剧名,叫做《一把酸枣》。这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也有一个永远的酸枣情结。

酸枣是一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山果。都市的水果超市没有销售,果业的大家族中少有种植,城市长大的孩子们更是难得一见。但在我下乡的山区,酸枣却是漫山遍野的疯长。山间的小路旁、梯田的田坎上(当地农民叫做“盖棱”)、山坡的荒野里、贫瘠的悬崖边,到处都长满了一丛丛酸枣刺。每到秋天,酸枣枝条上就结满了一颗颗溜圆溜圆的小酸枣。酸枣果实最初是绿色,长大后渐渐变红。到了冬季,田野庄稼收割,山林树叶落尽,满目枯黄的山野中酸枣彻底红透,远远看去像一粒粒彤红的珍珠挂在枝头,装点了满目萧索的山野,真是一道风格别具的风景线。

酸枣不但好看,而且好吃,味道酸中带甜,特别是酸甜两种味道经过酸枣的中和,酸得柔和,甜得爽口,非常鲜美。可惜的就是酸枣个头太小,果核又大,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采摘如果晚了,酸枣的果肉萎缩,仿佛就是一层果皮包着个酸枣核。但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其酸而又甜的滋味却是依旧丰润,让人难舍难弃。

在我们所在的山乡,酸枣的植株叫做酸枣刺。酸枣刺是灌木,长得一丛丛、一蓬蓬。许是因为生长环境的恶劣,酸枣刺个头大都比较低矮,很难长成大树。酸枣的植株长满了尖刺,十分锐利,走路时不小心,常常会挂上裤脚,挂烂衣服。酸枣刺更是牛羊不吃,野兽不碰,我们打柴都不愿意去砍。因为无论是背柴、剁柴,甚至是做饭时往灶火中添柴,碰到了酸枣刺,一不小心扎上一下生疼生疼。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酸枣刺才在山野中自由自在地生长,繁衍得特别茂盛。

在我们上山下乡时,这漫山遍野的酸枣,的确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上工或下工的路上,随便用锄头把在酸枣刺丛“挄”上一下,就可以捡上一堆。大家边吃边走,一路酸酸甜甜。

望着一丛丛彤红的酸枣,一位哥们还曾赋诗“北国红豆”——“红豆生北国,秋来结满枝,知青莫采撷,此物单相思”。比起唐诗,哥们的诗中没了美好的相思,而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酸楚之味。

而秋冬两季回城时,这酸枣还成了大家必带的土特产。不需要花一分钱,只要费上点工夫,到山野中去摘上半天,保准就有一大包的收获,带回西安家中,常常引起孩子们的极大兴趣。诚然,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好吃的东西太少,什么都稀罕。也许放在今天,酸枣则风光不再。

记得下乡第二年的秋天,一天傍晚下工后,我去泉边挑水,看见一位农民背着背篓向山溪边走去,一股熟悉的酸甜味从背篓中散出。原来背篓中装的是沤烂的酸枣。我好奇地询问,这才得知当地的农民也收酸枣,目的是为了要酸枣核。他们先是把捡来的酸枣堆成一堆,沤上几天,装进背篓到山溪中冲去果肉,留下果核,晒干后作为药材卖到供销社。

正是这件事,让我知道酸枣仁是一味中药,具有养肝、宁心、安神、敛汗功效,可用于失眠等病症的治疗。这次写这篇小manbet时再次查阅相关资料,更了解到在中医的典籍《神农本草经》中,就有酸枣仁可以“安五脏,轻身延年”的记载。就连酸枣的嫩叶也可以用来像制茶一样制成酸枣叶茶,常年饮用安神补心、强身健体。

据宋代钱易《南部新书》载:“唐大中三年(849年),东都(洛阳)一僧,年一百二十岁。宜皇问,服何药而致此。僧对曰,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性本好茶(酸枣叶茶),至处唯茶是求。或出,亦日进百余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碗。”

既然山里有那么丰富的酸枣资源,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好副业项目,可以为我们劳动日值仅两三角钱的贫瘠山乡,带来一份可观的收入。但在那个“以粮为纲”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大规模地去打酸枣。知青是吃着玩,尝新鲜,农民仅仅是偷空捡一点补贴家用。大量的酸枣自生自落。大家却贫穷依旧。现在想来真是不可理喻。

岁月荏苒,几十年过去,酸枣的味道依旧常忆常新。当我在电脑键盘上敲着这篇manbet章,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丛丛挂满红色珍珠的酸枣刺,心中泛起那酸甜酸甜的酸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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