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疼

2012年07月05日亲情manbet章

和朋友去唱歌时,经典老歌几乎是大家必点的歌。其中《父亲》这首歌又被点起,尽管未必是每个人都喜欢的,但不经意间总是让不同经历的人有着相似的感觉。歌词写得很好:那是我小时侯/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饭/哦/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 半壶老酒。

昨夜我又梦见父亲了,他一脸温和慈祥,在我心力憔悴的时候出现。其实,父亲去世已经六年了,一想起他临终前和我妈妈交代,拥政这个孩子,将来无论他干啥,你都不要阻拦他……我的心就刀割一般地疼。

那天晚上弟弟电话里说父亲病重时,我正在酒店参加同学聚会。当时,气氛很热烈,我喝了不少酒,微醺中,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父亲虚弱的声音,我听得出纵有千言万语,已说不出一个字来,之后,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等我急匆匆赶到医院,父亲已经离我们而去,当时那种锥心的痛和自责,无人能够理解。

我常想起当年父亲送我上学前班的情形,第一次去我特别不适应,父亲便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直到进了教室,他才依依不舍地把我交给老师,然后还要跟老师交代一番,看我玩一会儿才离开。

父亲是公务员,年轻的时候工作转辗多处,几乎没存到什么钱,到了内退年龄了却一直努力工作着,我知道这是父亲为了改善家庭生活条件而做的,也知道父亲的那些愿望与希冀。而这些愿望与希冀就像一盏明灯,点亮着他以后的路,使他努力向前跑着。当时,多么希望他不老,以后他也不会老!

人间世事难遂人愿。内退不久父亲就病倒了。初到医院,曾经在家里和单位顶天立地的父亲,像个无助无奈的孩子。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紧握着父亲干瘪的双手,泪如泉涌……父亲忍住泪,拍拍我的头对同屋的病友说:“大儿子向来最懂事,爸爸身体硬朗着呢。”

当父亲得知我的家庭出现危机后,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儿子,结婚简单,相处不易。我希望你们共同经营好爱情,经营好婚姻,时刻保持高度的责任感,在老婆面前一定要谦让、坦诚;千万别忘了,爱情和花儿一样时刻需要保鲜……”爸爸的幽默逗笑了病房内所有的人。接下来,他再三叮嘱,等他走了,好好善待你的妈妈,此生我与你妈妈有亏欠,若有来世,我要加倍偿还。

把父亲送进医院的两个月后,组织选派我去党校学习。起初繁重的学业根本顾不了家事,爱人的父母对我也是牢骚满腹……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家继而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父亲。坦白地说,很多时候我去医院看父亲都是行色匆匆,敷衍了事。一是怕别人说我把老人扔进医院不管了;二是担心自己的工作受影响。

如今,失去父亲的疼和内心的拷问,沉得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有时在路上看到医院的牌子,我也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如果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死离别,那么没能在父亲弥留之际见上一面这样的遗憾却是心中的疼、无言的苦,让人长歌当哭,一生不宁!

同学聚会那天我恨自己喝多了酒,居然把病危之人一句善意的谎言信以为真。聚会的当天,原本是我要去医院守床的日子。但是因为聚会,因为想在久别重逢的同学面前炫耀自己,我在大街上流连,买了一上午的衣服。当时我本来还可以去看父亲的,我却打电话给父亲说单位上有点急事要加班,事实上,我是去参加了一场去与不去关系不大的宴会。我不知道那就是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说话,而且,电话里父亲强打着精神安慰我:“我很好,不用分心,你做事重要。”万万没想到,几个小时后,我失去了父亲。

日月轮回,往事如烟。现在我想孝敬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今又到父亲节,父爱恰如一首甜美的歌: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轻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这不是诗人浪漫的格言,这是普天下儿女心底的回声。

父亲,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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