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让我想起了他们

作者: 造梦弄人2016年03月02日爱情manbet章

今天是情人节。一大早开始、网络上,朋友圈内,不出意外的、铺天盖地的有关情人节的manbet章及相互问候,如约而至。

这些年来,洋节中过发展快到令人惊讶,几近极致,几乎有超越中国传统节日的趋势,大众的参与程度已经不是早几年只有商家牵头炒作那会儿的样子了。就情人节而言,已不仅仅只是年轻人的专属节日,你会意外的发现,身边的一些老年朋友或夫妻,也开始在情人节这一天,相互祝福、互送礼物,这一天的饭店、包间儿,更是早早的被预订一空。这也让我想起一对老人,一对会让我经常想起,恐怕会终身难忘的老人。

1988年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我在东北某个小城市的一个郊区呆了近一年的时间。我住的地方隶属于离城市很远的一个村子的生产大队,是一个三层的筒子楼,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大队的办公楼或者是大队下属企业的办公楼。

村子里只有土道,楼就孤零零的矗立在大道边上,大道的另一边是虽不很高却延绵起伏、一个挨着一个的土山,楼的另外三面则包围在一块块交错纵横的庄稼地和菜地之中,放眼看去,这楼应该是这儿附近最高的建筑物了。

清楚地记得刚来的那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天未亮时到了站,只好在候车室熬到天明,扛着行李转了两趟公交,手里攥着目的地的地址,边打听边顺着铁道线、乡间土路艰难地行进着。

路上能遇到的人越来越少,四月底的农田里泛着我永远都分不清的绿苗,我也只能凭着感觉前行,这让我心中难免有些焦虑,过多过重的行李早已让我疲惫不堪,头顶的艳阳更如火上浇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大粪的味道。

我已经只能走走停停,一方面,坑洼不平的土路和沉重的行李让我不得不走一段休息一会儿,另一方面,希望能等来个路人确认一下我要去的方向才好,免得走错冤枉路。

我坐在尼龙大袋子上喘着粗气,远处摇摇摆摆走近一个瘦小的身影,近了才看清,来的是一位老奶奶,看年纪应该有七十多岁,一头灰白的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我赶忙上前向老奶奶打听要去的地方,老人家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告诉我:“没多远了,我也去那边,你跟着我,那么多东西我帮你吧。”欣喜中赶忙谢过老人家,扛好东西跟在老奶奶身后继续上路。

老人走的很慢,还左右摇摆着,一时间让我以为老人的腿脚有毛病,这也让我重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家。老人咋一看上去像是我们在城市中经常看到的拾荒者,她上身穿着一件偏襟的灰色短衫,短衫上有很多补丁,颜色像她的头发一样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灰色还是白色,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柳条筐,筐上边横架着一捆用绳子捆着的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干杈子,顺着柳条筐的破洞可以看见框里有些绿色的野草或是野菜什么的,后来听奶奶说是拾来喂猪的。黑色长裤下面的黑色布鞋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老人为什么走起路来左右摇摆,那是一双“小脚”,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双后来放开了的“裹足”,因为它比我奶奶的“三寸金莲”要略大一些。这样的一双小脚老太太,背上还背着不轻的东西,却还想帮我分担行李,这让我多少有些愧疚起来……

筒子楼看上去很破旧,二、三层被一家私人医院租用,一楼的门房兼做收发室和锅炉房,屋里有一烧水的大锅炉用来供应整个楼内的饮用开水,门房由一位姓朱的老大爷看管,同时朱大爷也兼做管理锅炉、烧开水的工作。

朱大爷的工作极为认真,他对楼内的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对于外人,他是绝对不允许打走一壶水的,对于那些用水量多的人,他会仔细盘问原因,对于浪费开水的人会大声呵斥,所以,楼内的人们都有些害怕这个一丝不苟的老大爷。

刚来的一两天,朱大爷那犀利的眼神直看的我心里发毛,就感觉他是把我当成了来偷他开水的贼一样,所以,每次下楼去打开水,内心都有些憷头,或者先偷偷观察一下,希望趁朱大爷不注意时才去,最好是他不在的时候,迅速冲上去打了水就跑开,倒真像极了偷水的贼。

一天晚上,大概10点多钟,楼里的人们应该都睡了,我拎着两个暖壶下楼打水。朱大爷的门房依然闪着昏暗的灯光,我轻声的靠近门房的锅炉,顺着窗边看见屋内两个人,灯光下正聚精会神低着头看着什么。我惊奇的发现,朱大爷的旁边是那个给我带路的老奶奶,两个人都戴着老花眼镜,朱大爷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还不时地将手指放到只有一颗门牙的嘴里舔一下,再去翻页手中的一本书厚厚的书。那场景已经让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后面的事情更是让我无法闭拢嘴巴,因为我看见那白色的书皮上红红的“毛泽东选集”的字样……

那天之后我才知道,那位老奶奶姓胡,胡奶奶和朱大爷本就是老两口。他们原本住在山东老家,因为朱大爷的脚病,他们一路求医、一路流浪,是这家医院医好了朱大爷的脚,因为老两口无钱交费,所以朱大爷在这儿为医院干些杂活,胡奶奶则在医院前面的空地上开荒种菜,并盖了猪圈养猪。听说这几年们早已还清了债务,但是他们习惯了这里,也舍不得开这里了。

筒子楼一楼,对着门房的半边楼被一扇大门隔开,那里有4间大屋子,是村里的幼儿园。幼儿狱a href="//www.radiomemoire.org/view/baba.html">爸挥写笾行?个班,每个班大约十几个孩子,由3位老师,和一位园长管理着。她们都是村里从城里聘请的幼师毕业的学生,因为离家远,平时就住在园里,我是被那里传出的手风琴声吸引过去的,因为年龄相当,很快我就与她们混的很熟了,可以出入自由了,有空我就会去哪儿听她们拉琴看小朋友们跳舞做游戏。

“五一”那天,本以为老师们会放假回家。路过那里时却发现那里异常热闹,人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远远的看见胡奶奶身前挂着一朵大红花,被小朋友和家长们围在当中,那天的胡奶奶格外精神,穿了一件白的偏襟短褂,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朱爷爷则站在门边望着胡奶奶咧着嘴“呵呵”地笑个不停。

好奇的我不禁凑上前去,结果却令人意外。我这才知道,这间幼儿园是胡奶奶和朱爷爷全资资助的,园里的所有设施都是老两口出钱购置的,胡奶奶是这间幼儿园的名誉院长。村里为胡奶奶申报并获批了市级劳动模范,那天,村干部及家长们正在准备送胡奶奶去市里参加表彰大会呢。

那天的场景至今无法忘记,看见胡奶奶拉着朱爷爷的手一起站在人群中腼腆地发言,看着朱爷爷漏着只有一颗门牙的嘴,一改往日严肃的模样,咧着嘴呵呵笑个不停,脑子里却浮现着胡奶奶捡材烧火,拾草喂猪、种菜的情景,眼中不禁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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