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烟火人生

作者: 小健2019年10月23日抒情散manbet

饺子

母亲这几十年来给我包了多少次饺子,我已记不清了。只觉得饺子的历史,翻过岁月的篱墙,已然到达多变的顶峰,穿越平和的红尘俗世,给我们这一家带来的是什么?是一时的温饱就顿时消失的记忆?是见证了我们一家从贫穷到小康带不走的对饺子的痴恋?抑或是对舌尖上的美味心灵上的愉悦铭记在心的欲罢不能?

这些年,父亲与我们是渐行渐远,我知道,父亲的心早就飞走了,终于有一天,带着他少的可怜的养老金,离开了我和母亲,去故乡寻找他的自由去了,听老乡说,父亲一到老宅就拿出带走的鸡、肉,还有酒,与他的同乡老友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母亲仍然在痴痴的等,等父亲的“回头是岸”。她心里有多少怨,不知与谁诉;她心里有多少恨,埋藏在心中;她心里有多少爱,凝绕着这个家。

十几年前,那个一家人睡同一张床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可是父亲的笑容总是深藏于心,久久不能抹去。那个岁月里,没有现成的饺子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父亲抽着水烟,看着报纸,我们母女俩便开始了冬季的饺子宴。

母亲买回面粉,和着冷水搅拌均匀,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细长灵活的手,只是粗活干得太多,没有城里的姑娘那样柔美光滑。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煮饭生火,织布打柴,挑粪插秧的手,小小的我,看着母亲的手灵活的柔着面团,从左往右,从上至下,从里到外,从四面八方柔软而游刃有余的使着劲,便觉得,她那双粘满面粉的手是那样灵巧而美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神圣。

和好了面团,母亲将面团扯出好几大块面团,用擀面杖来回的压平压宽压薄,然后用水杯在压好的面皮上按下一个个圆圆的小印,这样,一个个像白色湖面泛起的“涟漪”出落成略施粉黛的饺子皮,好似母亲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苍白的脸。

母亲买肥大蒜和肥肉,一刀刀用心切,一遍遍用心剁,有时,那把重重的铁菜刀是拿的母亲的手又累又酸,这些父亲是看在眼里的,在母亲停下歇一下的时候,便来到母亲身边,爱惜的望着母亲,什么都不说,拿起刀就做了起来。母亲同样是舍不得父亲的,连连说不用你来,我歇一下就好。

如今,每每回想起与父亲一起包饺子的日子,母亲便十分怀念大学的时光。那时,母亲还未婚,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宿舍里,住着北方女孩和南方女孩。时常,到了冬季,她们便都包起了饺子。北方女孩负责和面,擀面皮,母亲负责剁猪肉,包饺子。热闹之际,每每都会有一男生如期而至,矮矮的个头,消瘦的身形,黝黑的皮肤,一双聪明锐利的大眼睛,他来了,便负责煮饺子和吃饺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盆又一盆,母亲和众多女孩们都相视而笑,笑他的老实憨厚,笑他的真。每每来到宿舍,那男生就会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年年月月,风雨不改。

那男生,便是我父亲。彼此默默的付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眼光的挑剔,没有外形物欲的诱惑。就这样,经同学介绍的两人彼此取暖,绽放出爱的火花。

冬天,捧出一盆盆香喷喷的饺子,三个人,围成一桌,饺子汤散发的热气扑面而来,咬一口韧性十足的饺子皮,又烫又有嚼劲;带着淡淡油珠的饺子馅,散发着浓郁的蒜香味,趁着热气吃下去,太烫了,在喉咙里翻滚着,舌尖都发麻了,没嚼几下,就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了。

如今,父亲走了,桌子上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品尝着饺子的香气,虽然有些落寞,可是早已习惯了。十几年了,父亲经历了下岗、种风、寻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还有他那偏激暴躁自私的个性,使我们母女长期活在冷暴力的阴影中,他的离去,无疑是避开矛盾最好的方法吧。

也许是吧,母亲再也不用承担父亲在家的伙食费了,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求父亲离开电视到客厅来吃饭,再也不用听父亲抱怨自己包的饺子太咸了!

可是,这真的是我们所想要的生活和结局吗?长期分居两地,父亲两个月才回家一趟,没过几天又回乡去了。母亲仍然买好些鸡、猪肉回来,帮父亲买名贵的药材泡酒,帮父亲买他预防再次中风的名贵药材,夏天为父亲整理清洗柜子里的衣服,为他买几百块一双的皮鞋,为他照顾病中的我,这个家,母亲已过花甲之年,还要苦苦的撑着……

母亲始终都放不下父亲,即使爱情已去,但亲情还在,每每母亲包了饺子,眼眶都会红红的,不停的嘀咕着:“还少一个人,还少一个人!”

我想,母亲包的饺子,不仅仅是一种味道上的浓浓回忆,还吃出了一种坚忍不拔的女性顽强的生命力,一种对爱情深深的眷恋,对亲情不变的守望和等待。

菜刀

菜刀是母亲每天必使用的工具。这把刀,已经伴随母亲三十多年,如今,被岁月的沧桑洗礼过的它已经变了模样,圆柱型的刀柄被母亲粗糙的手浸润得愈发光亮。母亲的手大,而它正适合母亲的手,使母亲握得舒服,握得自在。刀身长约二十厘米长,从上往下,由厚变薄,由钝变利。它从前,是明晃晃的不锈钢,现在却是黑斑重重、刮痕累累的“老古董”了。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都可以听见母亲用这把刀切菜的声音,快速而清脆;也能听见它剁肉泥的声音,由重变轻,由快到慢,反复循环,想必是母亲的手累了,摊开了在砧板上的肉,剁了一遍,又以她不放弃的毅力轻轻的剁第二遍,这样可以提高效率又让手得到充分的休息;也能听到母亲砍骨头的声音,骨头与刀相互碰撞,产生巨大的分裂的响声,由此我想起了庖丁解牛,虽然母亲的手不是神手,刀也不是神刀,功夫更没有庖丁了得,可是那声音,震得我心跳加速,每每都会被这声音弄得睡意全无。

清晨起来,已是八点多,母亲呈上了自己包的香喷喷的饺子,还有鲜可口的骨头汤。我的口水流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每每想到这些日子,母亲对这个家庭不离不弃的日子,对子女关爱有加,对父亲宽容谅解的日子,我的心一次次的剧烈颤动。

我们家在四楼,在那些艰苦的岁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时,楼前是一片空旷的沙地,沙地后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间藏着几座砖房,有时,等到太阳晒屁股了,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穿着粗衣粗布的老伯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一头挑着磨刀机,用他那响亮粗犷的声音喊着:“磨剪刀,磨剪刀啰!”母亲只要一听到这声音,便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打扮,二分钟内必然拿着菜刀“夺门而出”,朝那阿伯奔去……

小时候,我很不喜欢这把菜刀,嫌它重,难看,更不喜欢它砍骨头发出的巨响。时间,也许能改变一个人对一把刀的看法,增加它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而我,在母亲的影响下,不知不觉的成长了,似乎懂得,自己该承担些什么了。十多年前,自从重病住院回来,闲来无事,便尝试着自己握起这把菜刀,切着各种蔬菜。

苦瓜,将它打竖切两半,去掉中间红色的毛囊,我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另一支手按着苦瓜,慢条斯理的切起来。这刀实在是太重了,没切几分钟,我的手便几乎累得抽筋,那份量,似乎有千斤。

红萝卜,去皮相当难,我用这刀乱刮一气;切,也相当的难,先打横将它切成一大段,再打竖切,然后将切好的片再切成一丝一丝的,可费劲了。

切豆腐,也不容易。豆腐至柔至软,摆在手掌心里不停地晃动着,一不小心,就会从手掌滑落,变成一堆碎块。顺着它的纹路,打横打竖切,中间不能有停顿,要一气呵成。边切边下锅,这样才能保证豆腐均匀受热。

一天,母亲工作忙,叫我煮饭,这下可是我表现的绝佳机会。我兴致勃勃的将一只三黄鸡从冰箱里拿来解冻,可是二个小时过去了,它还是硬硬的,我用锐利的眼神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间便把目光锁定在那把菜刀上。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弯在鸡肚里的瓜子狠命的剁开,谁知这刀日久失修,变得钝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风采,加上那鸡爪太滑,稍一用力,那鸡整只滑到水池里去了。我越发不甘心,非要将这只鸡大卸八块。这次我变“聪明”了,用热水将这只鸡浸泡半小时,待它逐渐解冻,先将鸡头、鸡脖子、鸡爪砍去,再切掉两个鸡腿,破开鸡胸,按照肋骨的方向打横砍成一块块,这样,首要任务便完成了。

我将这只鸡,分两种方法来烹饪,一种是放入香香的花生油、雪白的精盐、生粉和酱油,腌制半个小时,将它放到电饭锅里煮;一种是放入咖喱粉猛火翻炒至熟。呀,不得了了,这鸡,本来就是刚生了许多蛋的母鸡,用广东话来说就是够“老新”,鸡皮光亮鲜瘦,咬起来特别有嚼头,肉鲜香味美,简直是回味无穷啊。那日,我烹调的鸡,母亲非常满意,并且称赞我“会砍鸡”了。

母亲的菜刀,随着岁月的无情侵蚀,变成得越来越“老”了。母亲,也越来越老了。

这把菜刀,陪伴我们走过艰难的岁月,对它,母亲是有深厚的感情的。有时,那些磨刀的阿伯不来,母亲就自己找了一块专门磨刀的石头,自己一个人,不停的磨,汗水,不时从母亲的额头,流到磨刀石上,那块灰白的磨刀石立即变成了墨黑色,仿佛在倾诉着母亲对刀的深情。

母亲用这把刀,给我们奉献了多少美食!白切鸡、生菜包、芹菜饺子、韭菜饺子、清蒸鱼、红烧肉、茄子煲、骨头汤、鱼头汤、鸡骨草汤……无数令我们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

母亲用这把刀,把她一生的勤劳朴素智慧传递给家族里的每一位成员:我、爸爸、表姐、表妹……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一提起母亲,她们都说母亲是位烧菜的能手,是个不简单的妇女。

母亲用这把刀,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与心血,付出了爱与真心,付出了宽容与坚忍……

我生病这十几年来,母亲变着法的给我弄好吃的,虽然,那些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那些清香可口的食物,是母亲用心烹调的,那里承载着母亲满满的爱、满满的对我的怜惜、深深的自责和重重的伤痛。

岁月不饶人,母亲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重了,并且不时的,她的手在发抖,她的身体越来越瘦,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我想,该是我真正拿起这把菜刀的时候了。

母亲的布

每年天气燥热之时,母亲便骑着单车,去晓港买回许多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布料,准备着一家人一年四季的衣服。母亲做的衣服,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搭配都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母亲喜欢红色,做得最多的自然是红色的衣服。那种红,是火焰焰的红,像涂了唇膏的嘴唇,让人喜爱。没做成衣服之前,母亲总是拿着她买回来的红布,在我身上摆布,想着做什么给我做什么合适。

小时候,我一直穿着鲜红色的衣服上学。那时候,穿红色的衣服这是让很多同学都羡慕的事。其实,那时家里也不富裕,买米买肉买布什么的都是凭票的。有时候一家人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又怎么能买得起新衣服呢?母亲是农村出身的城里人,母亲从小就聪明,自初中开始就利用放牛吃草的时间,到隔壁阿婶家学做裁缝。功夫不负有心人,母亲终于学成了裁缝手艺。小时候,我的衣服全都是母亲拿旧布做成的,穿在身上,既漂亮又舒适。

五岁那年,我一个人坐在缝纫机前,学着母亲的样子,右手转动着铁环,双脚有规律的踏着脚踏,等到缝纫机的针开始快速的上下移动,双手按着布条在针下向后移动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白线就在我的“巧手”下“隆重”问世了。我开心的是又蹦又跳,母亲也一个劲的夸我聪明。

三年级的时候,我照例穿着母亲给我做的旧衣服上学,虽然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可我从来不觉得难看,因为是母亲给我做的。可是,当我经历了一件事之后,彻底的颠覆了我对母亲给我的爱。那是一次语manbet课上,语manbet老师走到我身边,突然扯着我的衣领说,“你家里很穷吗?怎么穿这么破旧的衣服,”羞的我无地自容,就连她后面说的话我都没听清,自然也不记得。回到家,我把无名火发在母亲身上,“妈,您叫我脸面何存啊,这么难看的衣服您也让我穿!”我生气的质问母亲,母亲的脸色由红转白,眼里泛着泪花,扭过头去,默默擦去了眼泪。

从此,我对母亲买的布,对那台缝纫机,失去了亲切的感情,就像对待自己的玩具一样,喜新厌旧,丢在一边,再也不管不顾了。母亲做的衣服,我照穿,那台缝纫机发出的声音,我照听,可是我只管着自己的学习,自己的好胜心和尊严,用死记硬背换来的好成绩无视着母亲在衣服上的一针针一线线;用朗朗读书声掩盖了戴着老花眼镜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缝纫一件又一件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新衣服。

母亲一如继往,到晓港买布。有时候我也跟了去。这里的布是厂商不要的或用不完廉价卖给这些布匹零散户的,这些零散户又组成一个团体,集体在这里租了一层布匹批发市场,专供美术学院的同学及一些市民购买零散布匹。夏天,这里人潮滚滚,热浪袭人,空气十分浑浊,狭窄的过道里,飞舞着灰尘与布碎,有的人甚至戴上了口罩。这里的布,也算是多元化的,有棉的、麻的、棉麻的、的确凉的、蕾丝的、胶的、绒的、绸缎的、真丝的、皮的……几十种至上百种不等;颜色也是多样的,其中以黑色、白色、绿色、黄色、红色最为抢眼。母亲每来一次,都要两个小时。她首先来到摆放在门外的布头,挑一些棉做的,软的,颜色偏白的布头,好给我们做睡衣。然后,再进入店内,挑些黑色、紫色、红色的弹力棉或麻布做外衣。

母亲买布,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年,不止是夏季,别的季节,她也来到这里,精心挑选着她的最爱: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布料,有的是做给侄孙子的,还买了小兔子、小猫、小狗的图案缝上去;有的专挑料子光滑耐用,图像简单又好看的胶布做袋子(而且是她自己亲手发明的折叠袋子的款式)不厌其烦的送给周围的亲戚朋友;有的是买结实透气的棉布、纱布,给我做上衣和裤子的。

十七岁那年我生了大病一场后,便再也没有上过学。我病了十三年,母亲就给我做了十三年的衣服,而且年年翻新,年年款式不同,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让我穿打过补丁的衣服。我喜欢红色,母亲也喜欢红色,因此母亲给我做的衣服最多的就是红色。因为生病后要一直吃激素药,又加上我不运动,于是体重一年比一年重,直重到现在的90公斤,所以,母亲每年做的衣服,我只能穿一年左右,我穿不下的,她来穿。到了第二年的夏季,她又会来到这里,继续着她习以为常的买布生活。

母亲,喜欢红色的母亲,用她那所有的爱,渐渐地抚平我多年受伤的心,让我的希望再一次从心灵深处萌牙。而我,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因为别人说我的衣服怎样不好看,而觉得丢了面子就不穿旧衣服的人了。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了。母亲的布,母亲的缝纫机,都是我最熟悉,最亲切的朋友,而母亲,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在我眼中扬着红布,笑眯眯的平凡的母亲。

母亲的家乡菜

母亲是客家人,擅长做客家菜。亲友来访,第一道菜肯定是驰名国内的白切鸡。白切鸡的选料,可以是老新的母鸡或者切了肛门的公鸡,俗称腌鸡。白切鸡的品种多样,二黄头、湛江鸡、海南鸡、清远鸡,在广东,不同的地方出产不同品种的鸡,而这些鸡,都可以被做成风味不同的白切鸡。

各种白切鸡的做法大致相同,就拿二黄头为例,一般是指生过蛋又不是年龄很老的母鸡。到了菜市场,挑选羽毛丰满、毛身干净、不肥也不瘦、鸡爪长而有力的二黄头,鸡挡师傅麻利地将它双脚用绳一捆,称重,收钱,放入热水去毛,掏干净内脏,母亲便把二黄头装入袋中,回家烹调。

去了毛的二黄头,毛孔小,鸡身滑溜溜,色泽鲜黄。放入半锅水,煮开,放入姜和鸡,将鸡不同的部位翻转面向锅底,等鸡汤滚了,撇去漂浮在水上的杂质,关火,盖上盖子,浸泡5分钟,再开火将鸡汤煮开。这样往复循环四五次,大约四十多分钟,鸡便熟了,捞出,沥干水,等熟鸡的温度凉了,便可砍鸡上碟。

一盆香喷喷、色泽金黄、肉质肥美的二黄头便大功告成了。吃白切鸡,点料也是有讲究的。姜蒜被剁碎,葱切成小段,放入油锅里爆炒,再往锅里放入酱油、老抽、料酒、少许盐,30秒便可出锅。一阵诱人垂涎的香气直冲你的鼻息。

二黄头的肥美鲜香,皮脆滑嫩,又有一定的嚼头,沾着散发着辛香的点料,那种咸香融合的绝妙口感,让你胃口大开,回味无穷。

第二道菜,是豆腐咸水鱼芥菜猪肉煲。到菜市场,挑选雪白无臭味的山水豆腐,买回新鲜的白色仓鱼、水东芥菜和半肥瘦猪肉。

回到家,将豆腐用清水泡着,以防它变质变馊;放入油,将仓鱼两面煎至金黄,洗净芥菜,切好备用;将半肥瘦猪肉去皮,剁成肉泥,腌好。

一切准备就绪,便将食材可放入中等大小的瓦锅开始烹制。选用瓦锅,是有讲究的。第一,它保温,让食材长时间处于较高的温度; 第二,它能最大限度保持食材的香气。

放如花生油、盐和山水豆腐,等豆腐刚熟,放入煎好的咸水鱼,盖上锅盖。等豆腐与咸水鱼的味道彻底融合,再放入芥菜和半肥瘦猪肉,将豆腐和咸水鱼煲至松软糜烂,芥菜煲至变黄,猪肉彻底出油,最后放入料酒、酱油、生抽,与食材搅拌均匀,入味便可关火。

这是一道口感丰富的美味佳肴。豆腐爽滑,咸水鱼鲜嫩,在口中飘出一股特有的香气,芥菜软烂回甘,猪肉咸香嫩滑。将这四种食材一口放入嘴里,将你的口腔烫得发出“犀利索罗”的响声,咸和苦的味道完美融合,使你食欲大开。

第三道菜,是虾仁黄米扣肉煲。买回虾仁、大米和五层的半肥瘦猪肉。将大米炒至金黄,将扣肉用酱料腌好,放入虾仁一起在砂锅焖煮,直至扣肉松软酥烂。

加入黄米,是为了吸收扣肉多余的脂肪,使它吃起来肥而不腻;而黄米,吸收了扣肉的油脂,口感就变得润滑多汁。虾仁是用来提味,增加扣肉的鲜香。五层扣肉,是最佳的食材选择。三层肥,两层瘦,吃起来口感丰富,不会太油腻,也不会太寡淡。

厨房飘来阵阵肉香,掀开锅盖,各种香绝妙融合,让你陶醉在虾黄米扣肉的美妙世界里。

这三道菜,是客家菜的经典,也是母亲的一点创新。白切鸡、选材、煮法,是母亲几十年的经验总结;豆腐猪肉煲加入了芥菜和咸水鱼的特殊口感与鲜香; 扣肉煲加入了黄米,让做法与口感上了一个层次。

母亲,一直传承着客家人特有的好客与手艺,将美食发挥到了极致,并在有限的传统中吸收经验,不断创新,这,不仅是手艺与味道的传承与发展,更是母亲勤劳、不畏艰苦、热爱美食与生活、分享美食的体现,更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的生活蒸蒸如上,越来越红火,朝着更好的要求和层次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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