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水村

作者: 陈德道2016年12月19日来源: 襄阳日报写景散manbet

鄂西北深处,连绵的青山已无脉势走向,凌乱无序的峰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不出章程,偏有水从神农架来,穿插迎让,几曲几折,反反复复流出深沟,忽深亦忽浅、潮涨亦潮落地逝去。据《水经注》卷二十九载:“取此水以渍粉则皓耀鲜洁,有异众流。”盖如此,称其为粉青河,又名粉河。

天穹不高不低,一片瓦蓝,星星点点地触着山处,有云浅浅地浮荡,东西南北地游走。小村三面临山,依清清凉凉的水流而成渊薮,全无丹青的底蕴,不值得激扬或镌刻。村中少有风流人物,千篇一律的饮食烟火、吃喝拉撒,自然生生死死,一去无痕,却层出不穷地留下子孙后代。村民敦厚朴实、勤俭持家,耕种收割是世代相传的劳作,吃五谷杂粮,穿单一的传统衣裤。也有终日长衫裹身者,山乡水土的manbet墨先生而已,村人照凡夫俗子看待,不卑不亢。遇红白喜事,或去讨教说法,或请来主持礼遇;平日清闲逢在一起,多是问问与庄稼收成有关的阳光雨水。久之,也会看那恬淡祥和的远山、走着的白云,衍出自然通俗的村谚来:“云朝东,一阵风;云朝南,雨成潭;云朝西,披蓑衣;云朝北,雨没得。”却少有掐指推算的做作,无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与虔诚。

长堤十里,疏林亲水,断断续续闪成河边风景。小路纤纤,飞针走线般连贯,人走车也走,穿肠过一般。日头起来,一抹金黄洒下,房舍和田地挂在两岸,若干瓦屋背山向水托着幢把楼房。门前荷叶田田,屋后林木芬芳,若序与跋,护守着平淡如水的故事。

过去山石是包袱,今日山石成财富。矿是山那边赭红的、灰白的山石,采下来拉出去,钱大把地进来,有人专做开采的营生。累了,几捧溪水,灌个肚圆,筋骨舒展,心却虚了:这成坡成岭的东西要整到哪代子孙?没有答案就大字样懒懒地躺下,看钢筋砼筑的桥身压在粉河身上,水仍旧蛇样地走;又看引水渠,龙身一样发出青蓝的暗光,索然无味。一、二、三……去数桥上过往的车辆,数星星般数不下去,惹得一片吃吃的笑声弥漫开来,却理直气壮地断言:数学家也数不清哩!偏又暗暗地盯着数,大桥仍然时吞时吐,无限忙碌地掠过赭红或灰白。

乡是山乡,村是水村,山显水露的大地上,更改不得的炊烟依旧袅袅升起。日子像天空的鸟群,穿云渡月,从容向前,草木春秋,花开花谢。红的砖,青的瓦,绿的树,小村的山色水影就是一篇篇优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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